【编者按】
北卡州立大学海洋气象学和大气动力学领域权威教授谢立安,近年来,特别是去年,分享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摄影和视频作品,摄魂夺魄般的美,在微信群、朋友圈收割了无数粉丝。
一个美国大学教授,如何可以兼顾教学、科研的同时,发展自己的业余爱好?玩票摄影有何感悟?作为长期致力于中美交流的热心志愿者,他在这方面有什么计划?
读过他的每篇上随笔的朋友,一定不会惊讶他在如下段落中,对于【华e生活】提问的简约、精辟的回答。
最近几年,北卡华人心目中的沈括成了徐霞客,带回来世界各地的美景。特别是去年,疫情渐远后去了很多地方。您可以介绍一下去年的旅程吗?
谢立安教授(下面简称谢):过奖了,其实我既不是沈括也当不了霞客,我只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大学老师。去年确实去了不少地方旅行,把几乎所有的假期都利用上了,毕竟因为疫情与世界隔离了2年多。看到疫情渐渐消退,各国陆续开放旅行,按捺不住内心对看世界的向往,因此开启了“报复性”的旅行。
去年三月春假去了阿拉斯加,暑假去了希腊,冰岛,格陵兰群岛,法罗群岛,丹麦和瑞典。十月秋假去了葡萄牙,感恩节假期去了西班牙,连带去了法国和安道尔,寒假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打卡。加起来游了十几个地方,看起来飞了不少。
其实疫情爆发之前我每年也飞不少里程。 只不过那些年多半是为了推动中美交流,有空就飞中国。 最多的一年飞中国11次。 每年为飞中国自掏腰包的开支跟去年旅行差不多。 疫情之后中国回不去了,以往飞中国的旅费和时间就花在真正的旅游上了。
记得你在一次分享会上提到,从事摄影的时间并不长。您是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谢:其实我喜欢摄影有年头了。上大学的时候买不起相机,就借同学和亲友的相机玩,学习暗房洗片。我现在保留下来的大学时期的照片不少是自己洗出来的。到美国之后买了一个美能达胶片相机。 但胶片相机毕竟不方便,拍每一张照片都要认真对待,否则一卷胶卷一会就用完了。后来有了数码相机,我买过好几个傻瓜机。 十年前去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以及中欧旅行都是带着傻瓜相机去的。真正花时间在摄影上还是智能手机问世以后。 自从有了第一代iPhone手机,我就不再用傻瓜相机了。出门旅行改用手机拍照。手机拍照的好处是轻便,随时可以拿出来拍,而且拍完马上就可以分享给亲友们。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社交平台出现了,微信普及了,后来又有了美编。 朋友从我的朋友圈留意到我经常分享一些照片,觉得我喜欢摄影。 其实我以前也拍了很多照片,都存在纸质影集里,朋友们看不到。
就目前的经验来看,喜欢摄影是不是像有些人调侃的那样“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
谢:从刚才我介绍的自己喜欢摄影的经历就可以得出结论,“摄影不必穷三代,单反也无需毁一生”。 我直到2017年才开始买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数码相机,Sony a6000微单数码相机和一个200多美元的变焦镜头。总共花了800多美元。 那年去南极旅行,因为手机电池在低温的时候会很快没电,所以必须买个轻便的旅游相机。次年去非洲,因为拍摄动物需要对焦快一点的长焦镜头,又买了一台佳能80D单反,加上150-600mm的腾龙镜头,总共不到2000美金。这两台相机陪我去了不少地方。直到最近两年手头宽裕一点了才开始升级摄影器材。所以,爱好摄影不一定非要花大价钱买最好的相机和镜头。量力而行即可。古今中外,历史上有许多优秀的摄影作品是用价廉物美的摄影器材拍摄的。 好的作品不一定都出自昂贵的高端相机。
在您目前走过的地方,哪些打算要再去、甚至将来多次去的极致美景?
谢:冰岛我已经去过4次了。 现在有了罗利-雷克雅维克直飞航班,去冰岛很方便,以后肯定会再去。 加拿大班夫,尤其是沿着冰原大道的一路美景也值得重温。南极有机会也还想再去一次。国内的新疆,云南,四川的九寨沟、黄龙景区,湖南的张家界,江西的庐山都去过,遗憾的是以前回国都没带相机,所以有机会也打算再去,带着相机去。 世界那么大,我哪儿都想去。趁腿脚还能走动路,先玩还没去过的地方吧。绕地球一圈之后,再回头补漏和故地重游。
记得您在一篇美篇中谈到,光是摄影的灵魂。您是怎么搜寻、把握这个灵魂的?
谢:摄影有趣之处就是培养发现美的眼睛。 光影便是描绘美景的神笔。既然是神来之笔就往往可遇不可求,但清晨和傍晚是神来之笔出现机会最大的时候,因此摄影师最喜欢一早一晚拍照。薄雾、多云天气和雨后也是产生妙曼光影的好时机。其它时间就要去用心寻找光影变化的环境,比如树林和建筑物的缝隙等等。 专业摄影师利用辅助灯光也是为了制造“光影”。
现在您的短视频作品也备受观众赞赏。您可以说说制作上的体会或者经验吗?
谢:短视频的制作我还是个小学生,还在摸索和学习阶段。 迄今分享过的短视频基本上都是用手机拍摄并在手机上制作完成的旅拍视频。 拍摄和制作流程比较简单。 如果谈体会的话,首先是拍摄的画面要像拍照片一样精心构图,力争每一幅画面都看着舒服,截图下来似一幅幅拿得出手的照片。其次镜头切换要自然。再就是要配上恰当的音乐。
摄影、旅游是您的副业,表面上看,副业的光芒似乎在表面上掩盖了您对正业的专注。您是怎么处理并分配精力的?
谢:主业和副业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从时间上来看,每天24小时,每年365天,正常的工作,也就是通常说的主业,占时不到人生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休息和业余生活上。 可见人生的大部分时间是花在主业之外。
其实人生包括三个方面:工作、生活和家庭。 工作本质上就是挣钱,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做出对社会有意义和价值的贡献,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同时获取相应的报酬。那么挣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无非是让自己和家人也生活的更美好一点。 因此充实的人生最终体现在丰富和美好的业余生活方面。 其它,包括财富的多寡、职务的高低、头衔与荣誉,等等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刻意去追求。看清这一点就会明白人的一生当中所谓主业和副业无非是挣钱和花钱的两个方面而已。这两个方面平衡好了人生就能充实和快乐。
在春节前应“华e生活”之邀向社区同胞的新春祝福中,作为卡罗莱纳-中国友好协会的创始人,今年计划筹办大型交流活动。可以透露目前的设想或者进展吗?
谢:我和我国内从事国际交流的许多朋友都希望今年秋天能够恢复罗利中国艺术节和基于姐妹城市合作的中美人文艺术交流。但目前看来实现这个愿望还有许多不可控因素。 大型国际交流活动往往需要提前半年到一年开始筹备。 目前中美仍然无法开展面对面的人文交流。 众所周知,美国游客目前仍然不能前往中国旅行,疫情之前签发的赴华十年签证仍然暂停使用, 中国也还没有开放国民赴美旅游。这一切都意味着今年能否开展中美大型人文艺术交流活动和姐妹城市交流活动还有许多未知数。希望情况会朝着有利于开展中美人文交流的方向发展。如果有进展,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谢谢您的采访!也祝“华e生活”越办越好,读者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