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e讲述李薇】一口中文,爱吃火锅,每天坚持打坐20分钟……旅居中国30年,在纽约长大的柏力(Mitch Presnick)比中国人还中国人。
“大山的中文比我好100倍。”这个笑声特别爽朗的犹太人,3年多前因为姜昆的徒弟大山来杜克大学声援中国抗击新冠病毒,将昔日一起在北大留学的柏力,带入演讲会堂。
因为母亲住在凯瑞,年岁已高,柏力为多陪陪母亲也来到北卡。
从去年感恩节前开始,约了好几个月,他不是去以色列出差,就是要去加州。终于抽出时间,在2月的一个下午来到中餐馆“上海老街”,完成了他的讲述。
一席风趣、真诚的访谈结束后,到了晚餐时间。柏力说,他不能吃饭,正在辟谷,已经进行四五天了。只喝水,不吃任何东西。
“开始会觉得很饿,很难受,过了3天,就觉得很舒服了。”他说:“辟谷最好在早春进行,是中国道教的养生方法。”这些都是他在中国接触到的。
1988年8月8日踏上古老东方的神秘土地,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他说,从头一年对中国认为什么都懂,计划5年就可以发财。转眼30年过去,他说他更谦虚,“感觉什么都不懂”,希望从中国学到更多的东西。
中美关系近年来越来越糟,柏力感同身受。“我特别爱北大。”他说,“我已经答应北大的,只要你让我考上北大,我一定会永远做一个中美的商业桥梁。然后我一直执行我原来的承诺。”
“中美关系是too big to fail(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柏力诚恳地说:“我还认为一定要两个国家的人都一起努力,很重要,有懂中国也懂美国的文化的人必须出面,必须做一个好榜样,起码起到一个好作用。因为主要不是在中国政府跟美国政府怎么样,而且是美国的人民跟中国的人民怎么样。只要我们保持我们的好意,其他的都好办。但是如果我们失去我们的好意,其他的都很糟糕,每一个人都必须考虑自己可以提供什么样的一个贡献。。”
请听“中国通”柏力讲述他的故事——
我叫柏力,松柏的柏,力量的力。我是在纽约长大的,21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到中国去。是因为我叔公在我16岁的时候找到我。那是1983年,他说我刚从中国回来,告诉你中国是世界的未来,你一定要去。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我当然比较重视他的意见。
我在读本科的时候,我去华盛顿特区的中国大使馆,找了当时的教育参赞,我就说我想去中国学习。他说那好吧,你想去哪儿?我说我不知道应该去哪,我是不是应该去比较有影响力的地方。他说是啊,你应该去北京。我说好。他说北京有很多大学,你有没有想法(要去哪所)。我说哪个是最好。他说那是咱们的北大。我说我想去那儿。所以后来我就在他的帮助下,申请了北大。
我们的同学当时都是什么大学教授的孩子们,或者什么国家领导人的孩子们,就我是最没有地位的人,而且当时我认为我也是最笨的,因为他们起码都会讲一点点(中文),我一点中文都不会。
我特别爱北大,北大的教育特别的厉害,我认为北大是世界上最精彩的大学之一。北大给我一个非常好的窗口,让我从北大去开始了解中国的文化。
当时我有个很幼稚的计划,我当时的计划是要用一年学中文,然后用两年给别人打工,然后再开自己的公司,然后在5年之内我就会发财。我不知道怎么发财,但是我一定会把一些美国的特别是品牌类的概念,或者品牌类的系统从美国带过来。
当时我就知道我比较懒,我不想自己尝试全新的想法,我就把美国的一个已经很成功的商业模式带到中国来,调整成一个中国人能享受的服务,然后双赢,互相帮助,互相发财。
(后来的发展)跟我原来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后来我跑到香港一段时间,然后也给美国航空打工了一段时间。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当时百威啤酒还没有到中国市场,他们在找一个帮他们做公关的,还有处理政府事务。所以当时他们就找到我,然后我8年给百威工作。
1999年,我重新考虑反思原来到中国去的计划,我的计划不是给别人打工,而是开自己的公司。我是2015年以后才开了第一家速8酒店。当时我没有钱,也没有任何酒店业的经验,不过当时我就认为,只要我们做一个双赢的项目,肯定会有人支持我。
开始时非常困难,因为你要提供一个新的概念,人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而我不仅是带来一个概念,我带了两个不同的新概念,一个是经济型酒店连锁的概念,另外一个是加盟体系的概念。当时我们也没有钱,我们只有50万美金,开一个全国的品牌,你看多少。不过当时我没办法了,我说我要在中国执行我的计划,我必须做这样的,因为当时我都没有钱了。
最艰难的时候,在2016年底,当时我们有差不多100家加盟店的时候, 104家酒店的其中100家左右,他们决定了要抵抗不交费,然后要说服我或者强迫我们完全改变我们的协议。我们谈判了有大概6个月,后来我说,谁在我都愿意跟你玩,谁不在我也不会介意,但是我不会再多等一天,要不你交费,要不你走人。
当时我的中国合作伙伴都建议不要这样做,太极端太激进。我说不,就是要这样做。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回来了,除了4位以外,他们都回来了。然后我跟速8的人也跟他们保持好关系。我觉得如果我能处理这么一个难题,那我什么都不怕,因为当时我们真的认为我们有90%的可能会失败。
我已经答应北大的,只要你让我考上北大,我一定会永远做一个中美的商业桥梁。然后我一直执行我原来的承诺。
我大部分的工作都是跟中国有关系,除了速8以外,我还是在一个有18年历史的美国对冲基金,当董事会员。这个对冲基金也是专门做中国A股的投资,上海深圳A股市场,其他的不做,所以其实我还是非常看未来两三年的股票的机会。
中美关系是too big to fail(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
另外我还认为一定要两个国家的人都一起努力,很重要,有懂中国也懂美国的文化的人必须出面,必须做一个好榜样,起码起到一个好作用。因为主要不是在中国政府跟美国政府怎么样,而且是美国的人民跟中国的人民怎么样,只要我们保持我们的好意,其他的都好办。但是如果我们失去我们的好意,其他的都很糟糕,每一个人都必须考虑自己可以提供什么样的一个贡献。
未完待续——